当前要闻:在感受疼痛之前,大脑经历了什么?

在感受疼痛之前,大脑经历了什么?

前几天出门散步,和朋友追跑打逗的时候(怪我太皮),手不小心按在灌木枝上,划了一道口子。


(资料图片)

没多严重,但也确实有点儿疼。尤其是手这种使用频率极高的身体部位,每次碰到都得疼一下子。

两个礼拜后终于基本愈合了,慢慢地,我手上的伤口成了一道越来越浅的印子。

那天,这道印子突然疼了一下。

这时候,我脑子里想到了另一个故事。

一个不善运动的男孩和一群好友前往海滩度假。宽广的沙滩,风和日丽的下午,很难不让他们来一场板球比赛。

比赛开始。他悠闲地看看风景、跑跑步,突然惊恐地发现球冲着自己的方向冲来了。为了不被大家嘲笑,他硬着头皮朝着球冲刺,在它就要落在沙滩上的千钧一发之际,猛地伸出手扑了过去,牢牢地接住了它。

接受队友的赞美和欢呼之后,他得意洋洋地想跑回自己的位置。

但!脚!下!一!疼!

不要紧,一抬腿就不疼了,可能是踩到锋利的鹅卵石了。

比赛继续,后面就没什么他发挥的空间了,可他突然发现,自己的脚下连着什么东西,再仔细一看,右脚掌已经被带血的沙子糊住了。

他看到一个锈迹斑斑的大鱼钩深深嵌入了他的足弓。

不得了!如果以10级为痛感最高级的话,他会给当时的感受打6级,但当他的朋友们凑成一圈并用半钦佩半嫌弃的眼神围观的时候,痛感好像又降到了4 级;当他担心会因这个生锈的鱼钩感染时,痛感飙升到了8级,再想想从肉里拔出鱼钩的过程,痛感立刻直逼9级。

这时候他发现,疼痛真的很奇怪。

就引发痛觉而言,受伤既不是必要条件也不是充分条件。这是值得探索的一点,因为大多数人都在被疼痛的假象欺骗着。这个“大多数人”也包括了大部分专业医学工作者,而在那个被锈蚀的鱼钩改变了我的轨迹之前,我本人,同样曾在其列。

——蒙蒂·莱曼《疼痛的真相》

这就是《疼痛的真相》作者蒙蒂·莱曼医生的真实经历,“鱼钩事件”成了他人生的转折点。由此,他对人体的疼痛机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并在此领域深耕。在疼痛医学领域的多年探索和挖掘过程中,他始终让自己站在科学前沿,甚至获得了2020年英国皇家医学会疼痛论文奖。

我们对疼痛现有的一切认知都不正确

“疼痛是组织损伤的衡量标准”,这种认识是人们惯常思维中的假象。

伤口愈合之后,踩过鱼钩的部位仍然持续疼痛了一段时间,让莱曼深受折磨。不同心境下对疼痛不同程度的感受、伤口愈合后未能消减的疼痛引导他逐渐揭开疼痛的真相。

20世纪的英国疼痛学家、神经学家帕特里克·沃尔与加拿大心理学家罗纳德·梅尔扎克总结出一项极具开创性的理论:门控理论

门控理论具有变革性,它向我们展示了大脑可以像开关门一样影响着疼痛信号进入脑部,说明了为什么受伤并不一定等于疼痛,且危险信号可以被灵活地增强或减弱。在反主流文化崛起的“摇摆的60 年代”中,梅尔扎克和沃尔应景地将持续了数百年的疼痛假象彻底颠覆。在20 世纪的最后几十年里,疼痛研究爆炸式增长,人们不再仅仅揭示疼痛不是什么,而是开始了解它到底是什么。

但后来人们发现,门控理论已不能全面概括疼痛的传输,因为并不是大脑查收了痛觉,而是大脑制造了痛觉。

那么,为什么大脑要“多此一举”?为什么疼痛的原理和机制如此难以捉摸?

莱曼提出,疼痛不是疾病的探测仪,而是身体的保卫者。

也就是说,疼痛是一种通知我们身体正处于危险之中、亟待保护的感觉系统,而实际上身体是否有危险或受伤害完全是另外一回事。

形象一点儿来说的话,大家可以把大脑想象成一个“人体防卫部”,在里面,尽职尽责的“公务员们”被分配在不同支部,但大家的最终目标是一致的,就是要保护身体不受外界侵害。

他们永远都在开着线上会议,协作核查身体会遭到危险的证据,如果证据确凿,防卫部就会对我们的意识下达指令,要求保护身体。这份指令,就是痛觉本身。

痛觉是大脑无意识的危险判定被传达给意识的结果。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莱曼在刚刚踩中鱼钩时并没有觉得疼,是因为大脑误判为无害物品引起的刺激。

著名印裔美国神经学家维兰努亚·拉玛钱德朗说:“疼痛是一种对机体健康状况的看法,而不是对伤情的客观映射。”

因此,疼痛是和我们站在一边的。

疼痛,也有记忆力

“取下鱼钩之后,我的脚掌十分酸痛,整个足弓红肿发炎,还变得碰也碰不得。在此阶段生效的是两大身体防卫机制—痛觉系统与免疫系统。受伤后的红肿是由包含组胺的肥大细胞引起的,这些家伙就是埋在免疫系统里的地雷,不断释放炎症分子,使血管膨胀(所以伤口周围才会变红),为免疫大军拓宽前往受伤现场的道路。同时,这也会让皮肤的危险感受器更加敏感,所以轻轻一碰我的脚就会产生痛觉—‘痛觉超敏’可以用于形容这种非痛刺激造成痛觉的现象,它与晒伤后皮肤会变得脆弱是相同的道理。总之,它时刻提醒着伤者不要乱碰自己受伤的部位,并且对其进行保护,这些都是为了我们好。”

一年之后,他和父母再次去往那片海滩。小跑的时候,一阵剧痛向他的右腿袭来。他立马查看,只看到右脚底有一道小小的伤痕,和鱼钩留下的瘢痕。他的脚肯定是被锋利的石头刮到了,但它完全没理由引起这么剧烈的痛感。这时候,我们再来听听他脑中人体防卫部的会议内容:

为什么伤口愈合之后,莱曼还是能感受到鱼钩造成的刺痛?

这是关于疼痛的另一大真相:疼痛,也有记忆力。

在他什么都没意识到的同时,大脑就判定这道刮伤代表着危险,所以制造了强烈的痛感让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保护右脚上来。

这是一个由高度敏感、轻度焦虑与风险规避构成的循环。疼痛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也能轻易出现,过度保护则往往是持续性疼痛的根源。

能让我们的大脑感到安全、减少威胁感的治疗方式才是最有效、最可靠的。认识到疼痛总是在帮助我们,就算有时会因过度保护而有害于我们的生活,是与其共处、减缓甚至消除它的第一步。手里握紧这个简单却具有革命意义的真相,我们就能愉快地开始了解痛觉背后的故事与科学,直至踏上一条痊愈之路。

所以,已经了解疼痛的真相的我,在手上已经愈合的伤口突然疼起来的时候不恐慌也不惊讶,我知道这是我的大脑在试图保护我、提醒我注意身边潜藏的危险。

关于疼痛,还有很多与生活、健康息息相关的真相,等待我们去发现,让我们跟随蒙蒂·莱曼的故事,重新探索我们的身体吧。

[英]蒙蒂·莱曼 | 著

李艾琳 | 译

未读 | 天津科学技术出版社

科学照进未来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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